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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 (第1/2页)
她希望两个人能冷静地坐下来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,或许她明日就要走了,她不想最后是以吵架收场。 “大人……” 她顾不上自己的伤,伤足踩在地上,没忍住轻哼了声,可沈长寄已经走到了门口,马上把要离开书房,她忍着疼痛,一瘸一拐地跟上。 沈长寄气得胸膛剧烈起伏,胸口就要炸开,可他又能如何,这是他最无可奈何的人。 他猛地转身,又折回去,迎着人,一把将她打横抱起。 两步走到书案前,将人放到散落的案卷上,困住她。 他声音微哑,“折腾我是不是。” 谢汝拼命摇头,眼眶微红。 “摇头何意,不信我,不愿意,不爱我。” “不,不……”谢汝把头靠在他心口,“信你,愿意,爱你。” “可我害怕,阿寄,我该回去了,我也要保护你。” 她此刻慌张到极点,没忍住将心底话吐露,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话若是不知情的人听,定要听出些问题。 沈长寄高兴不起来,因为她又用了那样亲昵的称呼,他从许久之前便不喜欢她这样叫,或许是因为前世她死在他怀中时,最后一句也是那一声“阿寄”,他本能排斥这个称呼。 她此刻这样唤他,定是记着那个噩梦一般的画面。 她浑身正微微发抖,沈长寄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。 嘭——!! “逆子!混账东西!” 门蓦地被人推开,一身穿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怒不可遏站在门口。 沈长寄眸光一冷,极快地将少女揽进怀里,将她整个人严密地包裹,他高大的身体遮住来人的视线,将一切恶意的打量都挡在身后。 他能察觉道怀中人正止不住得发抖,心底燃起一簇火苗。 空着的手一挥,立在书案一侧的宝剑出鞘,他手握剑柄,冷眼扫过门口,剑指来人。 “平瑢,我有无说过擅闯书房者杀。” 男人的话音极冷,像是凛冽寒冬时节,高山峰顶终年不化的积雪。 第29章 “你好烦呀,唠唠叨叨。…… 平瑢从门外闪身出现, 带着歉意道:“大人,可是国舅……” 沈国舅,沈长寄的生父, 他如何杀得? 沈长寄看着沈国舅,眼底满是冷漠, “一视同仁。” “好个一视同仁!逆子!你竟真做出这般荒唐之事!” 传言竟是真的, 首辅好男风, 且爱身着女子服饰好看的男子,若不是他亲眼见, 如何都不能相信。 沈长寄不耐烦地收了剑, 抬袖一挥,门板又被重重拍上,“滚出去。” 沈国舅骂骂咧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 但他却没敢再推门。 沈长寄将谢汝拥紧,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。 待人平静了些, 他扶着她起身,手掌抚上她脸颊,向上托起, 强迫她抬头。 谢汝望进男人的黑眸, 心底的酸涩更甚。突发的意外一件接一件, 她毫无防备。 “是我不好。”沈长寄温柔地吻了下她的唇,平静地凝望,和缓道:“他没看到你, 别怕。” 他轻轻将人抱起, 将她安置在软榻上,拉过屏风,将整个书房一割为二, 为她制造出一个相对安全的密小空间。 “我去处理,在这里等我。”他轻柔地吻了下额头,“无人再敢闯进来,别怕。” 房门打开又合上,谢汝后怕地将脸埋进了掌心。心跳得极快,脸颊滚烫,耳根通红,全然是办了坏事后被人发现的心虚之状。 她想静待一会儿,整理思绪,然而一墙之隔的外头,沈国舅大发雷霆的声音叫她如何都忽视不得。 “你给我把里头那个狐媚子交出来!”沈国舅暴跳如雷,“堂堂首辅,我沈家丢不起这个人!” “沈家?我与你沈家有何干系,又为何要听你的。”沈长寄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。 “你还当真要与沈家一刀两断?你做梦!你生是我的儿,死也要入沈家的坟地!” “我会去找陛下求旨,我叫你娶谁你便得娶谁!”沈国舅气得浑身哆嗦,“竟喜欢男子!男子!” 沈长寄对他的话不屑一顾,“本官喜欢男子又如何,女子又如何,只要是我爱的,她是男是女都不重要。” 他抱着剑,微勾唇角。 “至于你的沈家……国舅想必是贵人多忘事,让本官替你回忆一下。” “本官生母被你的夫人活活打死时,你还在外室的温柔乡里出不来,而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打死,红白脑浆甚至溅到了我的身上,你的那几个嫡子还叫我尝一尝。” “你夫人将我于冰天雪地之日扔在城外荒郊,你却在青楼吃酒,知晓此事后,仍旧不闻不问,置之不理。” 谢汝在屋内瞪大了眼睛,水润的眸中满是不可自信。 她跪在榻上,扑到了窗边,想要靠得更近,听得更清楚。 “那是十年前的腊月初七,我光着一双脚,迎着风雪,一步步走回家,府上无人给我开门。我冻僵在墙外,救我的人也不是你。” 往后的每月初七,心疾发作之时,他都能想起那个腊月雪天。 如今的日子好过了,他不再受人摆布,不用再看人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