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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(第1/2页)
话刚出口,沈棠立刻发现不对。 这话、这语气……和撒娇差不多了。 反应过来,沈棠立刻黑了脸,转身就走。 季归鹤也不拦,目送他离开,摸摸下巴,若有所思。 本来就是个爱撒娇的小屁孩。 这样绷着不憋得慌吗? 龚明昨天才被警告过,看见沈棠就跑得三米远,见他走开了,才凑过来,目光怪异:“季哥,你调戏人家小美人了?” 季归鹤回休息室换衣服,瞥了他一眼:“你特地过来说废话的?” 龚明亦步亦趋,唉声叹气:“我也不想来的。” “哦?” 龚明立刻改口:“我特别想来!想来看看您!我想死您了!但是……咳,我知道您现在沉迷事业,不便打扰嘛。不过,咳,那个,季叔的脾气你也知道,面冷心软,前几天他生病,昏迷时一直叫您的名字……” “少给我来这套。”季归鹤温和笑着摸摸龚明的狗头,“我爸那身子骨比我还硬朗,就算昏迷了,也只会叫我妈的名字。” 龚明脸色一垮:“好吧……是季叔叫我来威逼利诱您回去的。” “原话?” “……‘把他给我逮回来,少搁那梨园唱大戏’!”龚明学得惟妙惟肖,“‘真那么想玩,来管理我旗下的娱乐公司都比出去丢人现眼强!’” 季归鹤鼓掌:“不愧是我爸,攻击到位,够劲儿。” 龚明干咳。 “跟我爸说,他儿子就喜欢唱戏,家里的皇位让长公主和三皇子共同继承吧。”季归鹤貌似温和体贴,语气却不容拒绝,“知道你在这儿待得无聊,早点回去,今天下午就不错,明后天有大雪,航班可能会取消。” 龚明欲言又止,瞅到季归鹤的神情,还是没敢说出口,点点头:“季哥,你……保重。季叔那儿我会劝劝。” 季归鹤一笑:“不用,走之前说得够清楚了。” 龚明讪讪点头,见他没其他话了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 半个多小时后,b组来到了致远镇外。 非要跟过来看热闹的江眠冷成鹌鹑,看着那些穿得薄薄的演员们倒抽冷气——为了让盔甲穿上后不显臃肿,方便行动,里面都没穿多少衣服,冰天雪地的,可想而知有多冷。 沈棠已经习惯了各种恶劣环境,方好问还提前给他贴了暖宝宝,姿态从容,简直睥睨众生。 江眠看他迎风吹着心里就一抖一抖的,赶紧摸出手机,打了个电话,再抬眼看沈棠时,觑见他身边扮演亲卫的小演员。 阮轲今天戏份还挺多,认真准备了一早上,又期待又害怕——毕竟这回足足有两句台词,一句是“小将军,怎么办”,一句是“是”。 虽然加上标点符号不超过十个字,也够小龙套兴奋了。 看清阮轲的瞬间,江眠愣住了。 《圣经》里写,神说,要有光,世界就有了光。 他仿佛也听到了神开辟天地的声音,混沌的世界忽然有了光。 他的梦里有个逃跑了多年的灰姑娘。 仿佛真的曾有个灰姑娘来过,让他魂牵梦萦多年,而今身影忽掠过眼前。 江眠像是被魇住了,盯着正小心翼翼向沈棠讨教的阮轲一动不动。 方好问满头雾水,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尴尬地咳了声:“江少,忘了和你说,阮轲也在。阮轲您还记得吗?您高二就转走了,可能记不清了。” 何止记不清,八成忘记这号人了吧。 方好问暗搓搓地想。 当年阮轲总穿得破破旧旧的,校服缝了又补,也舍不得买新的。学校对优等生有资助,阮轲他爹整日在麻将馆,他妈长居情夫家,爹不管娘不认的,他就靠那点钱过日子。 江眠在沈棠面前耍宝,全是为了逗他开心,实际也是大少爷脾气,从前老欺负阮轲,指使他做这做那。 也是想到这茬,方好问才没提起阮轲,未料江眠似乎……还有印象? 江眠回了神,呼吸莫名急促。心底的芽儿顶开巨石疯狂滋长,招展出来。他狼似的盯着阮轲,不正经的神色慢慢收敛起来,竟似冷峻,慢慢开口:“记得。” 方好问一怔。 江眠又重复了一遍:“记得。” 方好问直觉哪儿不太对劲,又说不上来。只能默默祈祷江眠别像以前那么幼稚,专门欺负人家优等生。 阮轲对江眠的注视一无所知,得到沈棠耐心的讲解,心里乐滋滋的。 世上有几个人能这么接近偶像,还能得到指导? 生活艰辛,他易满足。 拍大场面的戏很辛苦,不仅演员折腾,摄影、道具师……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得跟着一起折腾。 按江眠的大少爷脾气,早该躲进车里了,这回却很老实地坐在撑开的大伞下,托腮望着镜头下的演员们。 剧本里刀光剑影,现实里大家也备受折磨。 …… 向来“北风卷地白草折”。北地的朔风如刀,尤其冬日时,冷风刮到脸上,刀子似的割人。 程元岱的手冻得几乎没有知觉了,依旧紧握着冰冷的弯刀。 上面还有淋漓斑驳的血迹。 他们刚遇到一支蛮人的队伍,厮杀结束,进行短暂的休整。 程元岱和霍今霜背靠着背坐在地上,他明亮的眸中似有火焰燃烧,咬牙间尽是痛恨:“蛮人毒辣阴险,竟然自断一臂诓我爹去了西边,此番城内我能调动出的只有这支人……” “元岱。”霍今霜也很疲倦,漆黑的眸中却依然有光,嗓音微哑,“你信不信我?” 程元岱侧